数字化到智慧化的转型升级是如今这整个时代风口浪尖的变革,即便是传统的博物馆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
公众对博物馆的认识,已逐渐从以往的实地参观,转向一种“知识获取”——一方面是互联网信息从PC端转移到移动端,人们已经习惯于正在发生变化的数字化生活,微博、微信、移动智能APP的出现,使公众获取信息的渠道全面打通和拓展;
另一方面,“互联网+”的大潮一浪高过一浪,资本、市场和用户都会实现最大化的配置。
作为新形势下的博物馆人,我们更关注将互联网思维、数字技术手段,智慧化方式融入进来。我们服务于苏州博物馆,但是我们认为,这种理念并非只是局限于某一个馆,而应是从整个行业、产业和服务业来思考。
如果说“互联网+”代表了时下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提升实体经济的创新力和生产力,在经济社会各领域中发挥重要作用,那么博物馆数字化无疑将改变的是博物馆原有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方法,而且这一改变将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2015年,上海博物馆就以此为开端,在其官方网站上倾情推出“每月一珍”栏目,它通过对单件藏品进行大容量,多角度的全景式展现,涉及珍稀藏品的多个方面加以介绍,并将其置于广袤的历史和时空背景中,由点及面地反映出国宝文物背后的文化底蕴。
“每月一珍”采用数字化技术,通过智慧化的手段,力求图文并茂,将专业的论述可视化,普及化,趣味性与学术性并重。最重要的是,“互联网+博物馆数字艺术”已经是大势所趋,诸如上海博物馆这种行风的引领,推动了整个博物馆群体的转型发展。
一、从数字化到智慧化: 博物馆的转型升级,展品数字化演示方式,我们在数字化什么?
2015年12月,主题为“博物馆智慧化之路——数据知识化和呈现方式”学术研讨会在苏州博物馆召开,2016年4月,国际博物馆协会视听与新技术委员会(AVICOM)、中国博物馆协会数字化专业委员会的专业人士们在上海博物馆举办了主题为“互联网+中华文明的博物馆数字传播系列活动”。
两次会议的主要议题都围绕着博物馆数字化知识呈现和传播方式展开研讨,国内博物馆在进行智慧化建设过程中,经历了数字化、信息化阶段。但是接下来,博物馆人有必要思考一下技术给博物馆到底带来哪些便利,以便更好地发挥博物馆在公共文化体系中的作用。
2015年12月,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在文物保护领域物联网建设技术创新联盟学术研讨会上的讲话中,首次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的博物馆在数字化什么?
宋局长提出,博物馆文物数字化不只是单纯地保存图形图像,文物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及相关社会价值,文物是国家记忆、民族记忆的物化载体。
文物是有生命的,在文物背后有着丰富的内涵和精彩的故事,这都需要我们加以系统的挖掘、整理与记录。这才是真正的数字化。
苏州博物馆(以下简称苏博)文物数字化保护工作侧重于两个方面,分别是文物的数字化与古籍的数字化。
在文物的数字化方面,截至2012年底已经完成所有入藏文物的数字化工作,总计4万余件。同时,截止到2013年底已经完成160件馆藏珍品的三维建模工作;
在古籍数字化方面,通过全国古籍普查平台系统,提交古籍数据数千条。完成了馆藏家谱扫描工作,可在线阅览的家谱共计103种。
数据看起来是枯燥的程序,但是具体我们要落实到关于博物馆文物保护等实事中去。
我们坦承,虽然苏博在文物数字化保护方面虽然做了一些工作,但仍处在初级阶段,相关文物的数字档案虽已经初步建立,但是文物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搜集和研究工作还不够系统,难以满足观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数字化并非一朝一夕,如何通过各方渠道,完善数字化后的档案信息,并积极服务于公众,是我们今后需要努力探索的方向。
二、把博物馆带回家
正如前文所言,数据是枯燥的程序,但博物馆却是一个生动的场域。数据化是一种信息传递的手段,而在新时代下如何更好地传递知识、与观众互动,这就不仅仅狭隘于讨论“数字化”。
众所周知,博物馆的文物藏品是不可再生的珍贵资源。博物馆的珍贵文物虽然不能随意流通,但可以进行数字化资源的社会性积累。
同时,博物馆专家学者、博物馆志愿者和IP、观众也在不断地分享和贡献着信息数据。
但是,由于这些数据相互独立、没有通过有效的机制建立相互的关联,所以并没有发挥其应有价值。随着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的不断发展,为数字化成果的呈现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持。
目前博物馆研究力量相对薄弱,相关数据单一,数据的呈现难以满足公众的求知需求,这就需要我们将分布式的文物信息资源,经过结构设计和内容要求,整合为有机知识体系的组织方式。
三、手机界面看展
苏博依据自身特点,首先对大量文物数字资料进行梳理、整理、编辑,创建了一套公众参观云平台。
我们将常设展厅展品的介绍撰写成青少年版解说词,并录制成音频放入参观云平台,使青少年观众学习和分享更多的科普知识。
其次,邀请专家讲述藏品背后的故事,并录制成视频放入参观云平台,通过增强现实技术,让公众在博物馆看完艺术展览后,激发求知欲望,甚至产生消费冲动,购买特展文化衍生品,回味观展过程和他们喜欢的展品,哪怕只买一张明信片也是一种成功。
套用当下的流行语便是“把博物馆带回家”。
最后,结合展品的文字、图片、三维模型等信息构成一个网状的知识结构体系,从而将数据转化为知识,更好地实现博物馆的教育和研究的功能。这种基于关联数据的知识组织方式,目前已成为博物馆界的普遍关注的方向。
如图所示,基于内容建设的数字化成果展示方式:
苏博观众可以下载博物馆导览APP扫描展厅藏品,通过文字、图片、音频、视频、三维模型、专家讲解展品背后的故事等方式全方位地了解展品,从而实现了博物馆数字化产品会“讲故事”的重任。
这种智慧化的展现方式由实体与虚拟世界构成,个人的亲身经历与简明的图文介绍实现了联结,充分激发起公众的求知欲望,这也是苏博所希望看到的。
四、从关注建筑到关注展览:“智慧化”转型
如果说,几年前来苏博参观的观众重点还在看博物馆建筑的话,那现在,来苏博看展览已经成为过去一年180余万观众的首选。
面对如此庞大的观众体系,如何对其进行有效的科学管理,结合苏博数字化采集的海量数据,针对性地为公众提供服务,满足其个性化需求,是博物馆人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时,大数据云平台就及时提供了技术支持。通过数字化观众管理系统为每个观众建立数字档案,收集观众位置、预约、消息订阅、停留时间、藏品偏好、点评、转发等个人行为,并通过对观众行为分析,使博物馆能够准确掌握观众基本信息和行为偏好,更有针对性地开展教育、研究和展示工作。
苏博是国家文物局指定的6家智慧博物馆试点单位之一。
践行“智慧为准绳,服务为核心”的宗旨原则,希望把苏博做成一个值得观众尊重的博物馆。
首先,尊重每一位来宾,将公众的切身感受与体验放在第一位,满足其需求;
其次,让公众有能力去了解和分享文物并“体验艺术”;
最重要的是,能鼓励年轻观众多进博物馆,并能与他们一同成长,使其成为博物馆的重要粉丝群体。
苏博通过设计丰富多彩的服务方式,比如微信和APP推送展览和教育活动、社交分享、虚拟参观、条码凭证、互动展览、数字导览等形式,构建起一座沟通“展品与观众”的桥梁,建立起与观众之间的互动交流平台。
2015年11月10日,苏州博物馆“十洲高会——吴门画派之仇英特展”开展,此次展览汇集了来自海内外12家文博机构的31件仇英作品,内容涵盖山水、人物、花鸟、历史故事等不同主题,卷、轴、扇面、册页各类书画形制齐全。
配合此次仇英特展,苏州博物馆不但推出了文博论坛、艺术课程和影视欣赏等常规教育活动,而且特别为展览提供了特展亲子学习包,以及展厅内的书画装裱演示、中国画颜色辨识和名画描摹体验等多项特展专属活动,力求使观众更好的去了解展览,获取够多有价值的知识。
本次展览首次推出了拼图互动游戏,通过此类多媒体互动方式,使观众能够更好地了解文物背后的故事,使文物真正地“活”起来。
五、苏博“仇英特展”的多媒体互动演示系统
为了能让公众在参观展览之后,还可以“将博物馆文化带回家”,苏博为此次特展设计开发了多款文化创意产品,实现了将展览衍生元素融入生活的目标。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让文物活起来”,就是要重新赋予文物以生命,使文物融入到当下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能对社会经济文化发展起到积极的作用。文物“活”起来,绝不是动起来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工程师的建议
随着多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目前很多博物馆都应用了声、光、电技术支持下的辅助展示,但是这种多媒体辅助展示停留在多媒体影像资料的播放,或者光电技术增强展览氛围这个层次上,形式较为单一,诸如展览相关的背景资料以及制作技术相关的视频,不能满足有着不同背景人群的求知需求。
甚至有的内容还和展厅所要展示的主题相关度不高,影响公众通过多媒体互动去更好地理解展品背后的故事,对公众更好地认知展览所传达的文化内涵并没有很大助益。
总体上来讲,目前博物馆数字化展示存在内容形式简单,知识单方面的传播,没有与公众形成良好的互相促进交流。
目前,国外也有一些文博机构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值得我们去借鉴和学习。
这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是我们认为,博物馆作为立足本土文化语境的民族文化与精神文明实体承载,最重要的还是应落脚于自身博物馆的特性、定位、需求、优势劣势等,开辟一条适合本馆特色的智慧化道路。
所以,一个比较理想化的博物馆智慧系统平台,在我们看来,既应该接地气,也应该讲求格调,还应该有一定的内涵。
关注公众体验,就必须关注互动性,比如平台打开速度是否流畅、体验过程是否顺畅、页面布局是否简明、类目划分是否合理、搜索内容是否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就是说更关注运行效率,降低管理成本和提升工作效率。
这就要求苏博只有从观念上改变,回归“以人为本”的理念,再借助信息技术这一手段实现博物馆的智慧化——即“更彻底的感知、更广泛的互通、更深入的智能化”。
我们在博物馆智慧化的建构过程中,要充分重视人、服务人,要在文物数字化保护、展示与传播的用户参与层面不断创新。
首先,针对很多观众所反映的博物馆相关网站、专题虚拟漫游中互动内容不多、反馈不及时等问题,科学研究用户认知需求,提升虚拟文物的交互性与体验性设计水平。
其次,对于用户在现场参观情况,综合利用场景重现、手机智能终端,来实现用户增强现实的体验,还可以在传统单一用户体验基础上,实现多人、多用户集体性的社会化体验。
再次,积极创新服务载体与服务形式。博物馆可以借助社会化网络的大众传播效应,探索开设社交网站、微博、微信、在线直播等多种类型的社会化网络服务模式,为用户创造良好的参与互动平台,逐步做到博物馆从数字化向智慧化的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