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文博、智慧文博 | 文化遗产数字化应用:中国的解决方案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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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艺术计划”世界博物馆地图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这一力量如果加上科技的翅膀,会变成什么样令人无限遐想。近二三十年,科技更加改变我们人类的生存、改变每个人的生存状况。对博物馆来说,科技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博物馆的方方面面。


       10多年前,我们看到一些博物馆变成了声、光、电展示的场所,那时候科技是科技、文化是文化,两者联系不大。但是今天人们进入博物馆之时,走到博物馆各个角落,无论是建筑的修缮、文物的修复,还是研究水平的提升,都让观众在各个展览的过程中,感受到离不开科技的帮助。


       文化要走出紫禁城的红墙、走出博物馆的馆舍,走到大千世界,科技的作用无法取代。每一项科技的发展都是深入挖掘博物馆资源、提升出来跟科技的对接,更重要的是细致地观察人们的生活、观察人民在生活中对文化的渴望、对科技掌握的水平,不断将博物馆的文化和科技发展对接起来,这样就会有“1+12”的效果。


       所以,“文化+科技”的探索之路永无止境,它的魅力将不断呈现。迄今为止,数字化在艺术领域的应用国内外已有许多成熟案例。对数字化领域来说,国际间的经验有许多相通之处,但是,特定的历史文化和特定的受众又为具体设计实施提出了不同的问题和挑战。


       笔者将结合谷歌“艺术计划”和北京故宫博物院“数字故宫”两个案例,以及自己在相关领域多年的探索与实践,探讨我国当前文化遗产数字化应用的成功经验和现实困境,并尝试从中梳理出中国的解决方案。




      一、博物馆与现代科技



       意大利作家艾尔弗雷多(Alfredo M. Ronchi)在《E文化:数字时代的文化信息》一书中指出:“在信息时代,数字媒体信息已经成为最受观众喜爱的文化艺术传播方式,相对于传统的叙述方式,数字信息更容易被公众所接受。”


       未来科技的发展如同生命的繁衍与进化,其产生的影响是积极还是消极取决于我们对其运用是否合理。随着数字媒体技术、交互设计理论等新理论、新技术越来越多地被运用到博物馆实践中,博物馆已经不只是收藏、展览展示、传播的学术研究与公共教育平台。


       数字时代博物馆的定位需要根据公众与博物馆的关系重新确定。相对传统的博物馆叙事和传播方式而言,以现代科技为基础,以互联网、云计算、虚拟现实互动等数字信息技术为媒介的新型叙事和传播方式被纳入到今天的博物馆系统,反之,博物馆日益更新的需求式发展也促进了未来数字媒体的应用前景。


       博物馆与现代科技的相互作用重新定义了展览的时间和空间及其与观众的关系。面对挑战,欧美著名博物馆都在以新的视角进行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展览与研究,相关技术的引入也将为中国传统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展览和研究提供新的发展思路和指导。



谷歌“艺术计划”网站界面




      二、数字博物馆



       目前数字博物馆的发展还处于粗放阶段,但是前景可观。相对博物馆的静态陈设而言,数字博物馆作为文博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当前的文化传播和创新性教育带来了多种可能。依据可消费的文化需求,我们更加需要前沿科技的介入,现代科技介入文化遗产的展览展示,使观众从被动、单一的信息接受者转变成主动参与其中的共建者,在互动与良好的用户体验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并通过反馈这些数据信息实现再次提升教育和传播的目的,同时信息的输出与反馈的方式也在文化传播中变得更加有效和深入。



       大数据和云计算既是一种技术变革,也是一种文化变革,运用新技术去了解多元文化也将激活更多的数据,数据构建了新的文明和历史,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这需要博物馆更多地了解观众及用户,不仅包括用户流量的数据,还有他们的兴趣、动机和读取行为。因此,我们仍然需要更加前瞻性的数字化战略,最终形成创新性系统来迎接数字化变革。




清代皇帝服饰展示




     三、谷歌的“艺术计划”



       2011年,搜索引擎巨头谷歌宣布其“艺术计划”(Art Project)上线。


       继谷歌地图之后,将把全世界著名博物馆、美术馆的艺术作品以70亿像素的高清晰度发布于互联网。最新的谷歌“艺术计划”网站全面展示了世界各种文化与文明,其中包括中国的书法、日本的浮世绘、中东的装饰艺术,以及非洲的木雕等。


       2013年9月,我邀请谷歌文化学院总监阿密特·苏德(Amit Sood)在中央美术学院分享了谷歌“艺术计划”的愿景、技术和背后的故事。阿密特·苏德介绍,根据英国《艺术新闻》2013年最新发布的关于2012年世界博物馆参观人数数据统计,2012年十大最受欢迎博物馆累计参观人数达52906060人次,这个数字仅占全球总人口数的0.76%。


       全球还有很多人无法前往这些博物馆欣赏伟大的艺术。在数字化的今天,纯公益性的谷歌“艺术计划”为人们感受和学习艺术提供了另一种可能。在谷歌网站人们可以超越空间、时间的限制,在屏幕前零距离地接触到全世界众多伟大的艺术作品。


       随着项目的不断推进,如今已经有来自全球44个国家264家艺术机构的4万件艺术作品可以在线浏览。由此可以看出数字技术的发展无疑给艺术的展示和学习带来了变革。虽然目前很多数字“艺术计划”行之有效地进行,依然存在数据安全隐患和法律上的数字版权归属等问题,但无论是从人类文明延续的角度,还是从机构自身经济回报的角度来说,真正的财富是项目本身所积累的大量数据,这是一种无形的财富。



“胤美人图”上线





     四、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数字故宫”



       近年来,随着国内社交媒体平台呈现爆发式增长,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公众之间的关系开始由以往的单向输出转变为双向沟通,自1998年起,北京故宫博物院就着手建设数字博物馆项目“数字故宫”,经过多年的建设和发展,在“数字故宫”基础上开发出的线上“故宫社区”,整合了故宫资讯、导览、建筑、藏品、展览、学术、文创等十余类数据,让观众成为博物馆的参与者与建设者。



       2013年,北京故宫博物院发布了第一款主题式APP应用《胤禛美人图》,由我带领的设计团队与故宫合作策划历时8个月完成了这个项目。


       此应用以故宫博物院藏清代宫廷仕女画《雍亲王题书堂深居图屏》为素材,以故宫学相关领域专家的研究成果为学术支撑,从绘画作品中的妆容发饰、室内家具、器物陈设、图案隐喻等各个角度,引导用户欣赏宫廷绘画雍容华贵的审美情趣、仕女画工整妍丽的艺术特色,亲历古色古香的生活场景,探索作品背后隐藏的故事,以此达到充分了解故宫博物院的相关文物研究成果。



“每日故宫”V2.0上线


       冯乃恩:开放的故宫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博物馆


       面对外界对故宫越来越亲切、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贴近生活的评价,主持人和与会者均好奇故宫所采取的措施,以及发生上述变化的原因。冯乃恩对此进行了阐述。


       冯乃恩谈到,故宫是四面都有围墙的古建筑群,但故宫博物院则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博物馆。从1925年至今,故宫博物院有长达92年的历史。故宫发展的核心理念是始终以开放的心态办博物馆。当古老的故宫遇到互联网时代,这样开放的心态就获得了很好的发展基础。因此,故宫建立了故宫研究院、故宫学院,致力于通过这些机构吸引全世界的研究力量研究故宫文化,也把社会大众吸引到故宫。


       通过使用互联网语言,基于开放的心态,故宫人正拥抱来自全社会的力量。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曾表示,故宫的合作单位一定要有社会责任感,能够把故宫文化阐释好、转化好,最终让公众受到了故宫文化的滋养,这是“数字故宫”秉承的宗旨。


       论坛上,冯乃恩就“科技点亮传统文化”主题进行主旨演讲,从“内容为王”“内功为源”“转化为宗”等方面进行分析,认为面对新形势下的新任务、新需求、新语境,“数字故宫”亦迎来了新挑战,需要主动求变,秉持“文化+科技”理念,坚持基础领先、技术领先、应用领先的追求,紧紧围绕锤炼内涵、善用技术、全方位融合和创造性转化的宗旨,创造全新的博物馆形态。



        朝戈金:传统故事可进行现代性演绎和新发展


       朝戈金就传统史诗在当代能否有现代性演绎和新发展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朝戈金以在国外看到当地皮影戏的故事取自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为例谈到,这些大史诗传承千年,至今仍被不断演绎、创造与再使用,生命力如此持久,可见民间文化流传的绵长。传统史诗是民间智慧的结晶,民族文化的精华都在里面。其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和社会文化观念,不断被创造和再使用。朝戈金认为,传统故事与互联网应用的结合,将广受欢迎。



      五、文化遗产与数字化应用的未来



       近年来,文化遗产的数据采集、分类、整理、输出、反馈和再生越来越受到国内外博物馆的高度关注。数据有核心数据和边缘数据、热数据和冷数据之分,在大量的数据缺乏系统梳理和深入分析的现实面前,如何合理地运用文化资源数据并使之进入文化消费领域,需要更多的研究和实践。数据构建了用户的行为和习惯,通过技术与艺术的结合我们可以更精准地投放内容,呈现传统展示不能比拟的交流讨论模式。


       但是目前大部分博物馆的文化遗产展示方式处于技术大于内容的阶段,技术语言的强势介入削弱了内容的精准,内容被放大、压缩,甚至错误呈现。过度的互动或高科技呈现会大大削弱人们的想象空间,使原本具有审美高度的艺术作品流于市俗化和庸俗化,因此如何平衡技术与艺术、内容与形式,恰如其分地表达才是博物馆与艺术设计工作者应该关注的问题。


       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说:“无论哪种形式,最终研发的产品不能单纯追求时髦,必须要遵从标准,达到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目的。我们的最终目标是通过科技手段,让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普通人的生活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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